“欢迎光临...咦?”
咖啡店挂着小猫形状铃铛的门被打开,一位身着女仆套装,足部毛茸茸拖鞋引人注目的稚嫩少女面带笑容迎接这位“顾客”。
空空如也的座位上只有为数不多的猫咪栖息,半眯着眼睛,发出舒服的呼噜声。
不过按道理讲,中午时分应该没什么人来咖啡店,更别说今天是集体返工或返校的第一天。
这样也好,没有顾客反而减轻了百里沁的负担,事实上营业额的问题交给老板操心就好了,都和员工没关系。
“百里沁,今天也来打工吗?”
“嗯,今天是返校日,就算回家也是用电子产品消遣,不如把多余的时间用在打工这种与生存息息相关的事情上。”
“真努力呢。”
“谢谢。”
路过前台,一位同样身着女仆装的店员在百里沁和林曦夕之间来回游动着视线,这令百里沁感到有些奇怪,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?
百里沁走进更衣室,打开放员工服的橱柜,一件明显小于百里沁身材的女仆装挂在里面。百里沁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,关上橱柜门,重新打开,同样的衣服出现在那里。
「奇怪...我记得昨天还在这里的啊。」
“林曦夕,我的衣服呢?”
百里沁边查看女仆装的尺寸,边大声向站立在门口的林曦夕问道。
林曦夕闻言,有些不好意思地梳理着刘海,低下头避免与百里沁的目光交汇,雪白的面庞浮出两片火烧云。
她略带歉意地说:“我今天早上给顾客端咖啡,然后...”
“然后?”
百里沁听到这句话,一种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,内心中某个猜测如害羞的花儿 若隐若现。
“然后,咖啡打翻了,我就...”
“就?”
“就换上了百里沁你的衣服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百里沁苦笑了下,她没有吃惊的表现,之所以是这样,是因为在之前就猜到了一二。
“啊,那个,真是非常对不起,没有经过你的允许,擅自换上了你的衣服。”
火烧云很快布满了雪白的肌肤,说她是艳丽的玫瑰好呢,还是做错事的猫咪好呢?一时间,百里沁无从决定。
人类是肤浅的生物,在同样做错事,相比之下,在外表上获得他人好感更对的那方往往被原谅的几率会高于另一方。
林曦夕眼神躲闪,微抿嘴唇,这时谁批评她都会欣然接受的吧...基于这点,猫咪这个比喻更适合她。
百里沁轻柔地抚摸林曦夕蓬松的齐耳发,顺滑的棕色发丝没过手指间的缝隙,挠得手背痒痒的,林曦夕把这当作擅自穿上百里沁衣服的赔偿,服帖地迎合手掌。
「虽说这是赔偿,舒服的感觉却忍不住冒出来,好温暖啊... 」
当百里沁的手离开发丝时,林曦夕不自觉往上顶了顶头,似乎在索取更多的抚摸。
“噗!”
前台的店员忍俊不禁,一边平复笑意边说:“你们两个到底还要继续多少时间啊,顾客等了好久啊。”
这次百里沁也有些不自然,林曦夕则是不满地抱怨道:“曼姐,真是的,倒是提醒一下啊!”
“我看到你们乐在其中,就不忍心打断啊。”
两人这才发现门口的一位男性顾客摸了摸鼻子,语气生硬地点了一杯咖啡。
百里沁看着他有点眼熟,回想起来一个小时前他们在校门口遇到过,还听到了一段美丽的音乐来着。
「是那个把手帕还给我的男生吗?」
点完咖啡,这位男生就自顾自地挑了一个座位静静等待。
既然有顾客,就要穿上工作服,也就是女仆装,百里沁没有选择的余地,勉强套上小一号的衣服。
“诶,没想到百里沁你挺适合这件衣服的呢!”
看到换装结束的百里沁,苏曼无精打采的眼神闪烁了几下,犹如一只明亮的灯泡——
紧致的服装更加凸显出百里沁纤细却凹凸有致的身材,女性魅力如萨格里拉的花香,悠久绵长。
“明明很紧的啊。”
“是这样啦,但很有魅力哦!”
“额,嗯。”
“喏,这个给你。”
曼姐说着把冲好的拿铁递给百里沁,拿铁的拉花十分精致:一只小猫伸出爪子,似乎在挠着什么东西。
「曼姐绝对在为难我,今天分明穿了这么不适合的衣服,还让我去送咖啡。」
不过因为是工作,百里沁也没有太多怨言,她对应该做的事情一直很认真,区区衣服不合适,成为不了阻挡她送咖啡的理由。
“给,你的猫爪拿铁。”
“哦,谢谢。”
宁望端起拿铁,**了一口,不甜不腻的奶香混合咖啡特有的苦涩与清爽,温润味蕾。
宁望擦掉嘴边的奶泡,看了看损坏的拉花,稍作停顿,拿起勺子搅拌均匀,猫爪拿铁就此变成一杯普通的拿铁。
宁望满意地笑了笑,抬头却看见百里沁还站在桌前,才展露笑容的脸立马板了下来,带着生人勿近的语气说道:“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宁望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少女是谁,毕竟还是他捡到手帕,再特意等待了百里沁一段时间,最后还给她的。
不可否认,那段音乐是让宁望记住百里沁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只是宁望不想和仅仅有这些交集的人扯上关系罢了,说到底,他们之间的关系限于交还手帕而已。
“你可能不在意这点小事,尽管如此,你要知道,这个手帕对我很重要,所以实在非常谢谢你。”
百里沁没有扭捏,落落大方地说出了感谢之语,在她看来,应该感谢的就要认认真真地好好感谢,扭扭捏捏是对帮助自己的人的不尊重,矜持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的,正因为如此,她无法理解那些处处矜持的女生...
「其实更想说那些女生是『蠢货』的。」
宁望舒了口气,没有遇到绕来绕去花费很多时间就为了一句感谢的类型,这种保持距离感和尊重他人的性格将宁望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些。
“没什么,正如你所说,对我来说只是件小事,如果我做的这件小事在你的主观判断中很重要的话,那我也只能表示荣幸。”
说完,宁望点亮手机屏幕,上面的时钟提醒宁望是时候该走了。
“喵~”
一只小猫爬上了宁望的裤腿,小猫身躯为纯洁的白色,棕色的毛发分布在脸庞两侧,形成一个“八”字。
“小八,你很喜欢这位客人吗?明明平时都不粘人的呢。”
“喵呜~”
作为回应,小猫叫了声并用脸在宁望腿上蹭了蹭。
“呵。”
宁望柔和地轻笑了声,这是他少有的笑容,也只会对小动物们露出这样的笑容。
“我可以摸她吗?”
估计是作为小猫的附带效果,百里沁也收到了亲切的笑容。
“嗯,可以的哦。”
「真是个怪人啊,对人那么冷淡,但只要那个人和小动物扯上关系,态度立马就会转变呢。」
宁望首先顺着小八的头皮抚摸,没过多久,小八出乎意料地发出了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,接着又变为背部,最后挠了几下小八的下巴与喉咙作为告别。
“那我该走了。”
“慢走。”
宁望走出咖啡店,与店里的小八隔着玻璃相望,“猫耳咖啡店”这个名字正式成为他记忆中的一员。
“啊哈,终于下班啦,累死了。”
相比于中午,下午及傍晚简直就是两个极端,人出奇的多,就凭百里沁、林曦夕、苏曼,和一周前刚来的新人根本忙不过来。
日向奈美整理着女仆装,疲倦地说:“回去我还得修改漫画呢。”
“你还画漫画吗?”
“嗯,但我初稿还没通过呢。”
这似乎是件让人觉得羞耻的事,日向奈美抱紧折好的女仆装,把头埋在里面。
“一定可以的哦!”
林曦夕格外认真地鼓励道。
“奈美,漫画的话能不能给我们看看呢?大家一起出力总比一个人好吧。”
百里沁提议道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...”
“就这么定了!”
曼姐没等日向奈美说完,就充当决定者,草草地定下了。
......
“你好,是日向奈美女士吗?”
刚洗完澡的日向奈美就接到了来自海鸥社的电话,自从上次被拒稿后,海鸥社再也没有联系过日向奈美,这次来电难道是有转机?
“我们之前见过...就是上次交稿的时候。”
“啊,是,听声音我就知道是您。”
对面传来轻笑,清了清嗓子说道:“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有位特别的编辑吗?就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位。”
“嗯,记得,是说他的话对我的漫画有帮助。”
“那位编辑是已经回来了吗?”
日向奈美的语调活泼起来——如果不是事情有转机,他是不会打电话的。
“对。他叫张之介,已经决定成为你的责任主编了,他对你只有一个期待,那就是交给他一个有趣,新颖的故事。你的画工还算不错,其他的部分他也会帮助你修改的。”
“真是非常感谢您,还有张之介先生!”
“那这次我就收下你的感谢啦!”
日向奈美“呀”的一声高呼,整个人扑倒在柔软的床上,抱枕在她怀里压缩得不成样子。
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,毛茸茸的头和明亮的黑色眼睛探了进来——它正是上次被日向奈美救下的猫,奈美给它取名叫小橘,名字源于它那鲜亮的橘色毛发。
“喵~”
「是时候给你吃饭了呢。」
猫粮倒入宠物饭碗,小橘如百里加急的千里马,摆着尾巴,飞过来就要扑上去吃。
“现在不行哦,要乖乖坐好。”
命运的安排是神奇的,自日向奈美救下它那天起,他们的命数好像联结在了一起,日向奈美说的话小橘大概都能听懂,即使听不懂,也大差不差。
是叫通灵性吧?
当日向奈美通知“可以吃了”的时候,小橘控制不住自己哪怕一秒,大口咀嚼猫粮。
看来的确是饿了很多天啊。
没等日向奈美回过神,碗里已经不剩一粒猫粮,小橘也满意地再次蹭了蹭奈美的裤腿,转头指了指卧室。
“是要我陪你睡觉吗...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小橘蹦上奈美的床,茸毛蹭得日向奈美鼻子痒痒的,她眯起双眼,如风抚杨柳一般摸着小橘顺滑的毛发。
日向奈美把被子往上拉了点,看着睡着的小橘,心中一直以来的空缺似乎被填补了些,纵然父母的出差导致的空虚不可完全填补,但不再像曾经一样,拼图不断失去。
“妈妈要出差了哦,你好好照顾自己啊。”
「没事的,妈妈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」
“爸爸可能有段时间回不来,家里就交给你了。”
「没事的,爸爸,家里我会打理得好好的。」
「爸爸妈妈,你们不用管我,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的。」
思绪如飞洋过海的海鸥,带着希望,带着怀念,于朦胧中的夜幕,睡意渐浓。
......
“像你这样的家伙,摆出一张臭脸,谁会和你做朋友啊?”
他抄起宁望的书包,里面的书本,试卷,通通倒了出来,宁望脸上带着乌青,无助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眼睁睁看着楚胖的恶行,轻飘飘的试卷砸在宁望头上,有如千钧之锤。
宁望没有能力反抗。
武力吗?楚胖身后的众多“小弟”可不允许他这么做。
说服吗?别开玩笑了,楚胖这个孩子王怎么可能去听宁望一个字。
楚胖是附近有些名气的孩子王,在江洋小学就读,家里比较有钱,孩子们不敢直视他,就如看到土皇帝一样。
被楚胖欺负过的孩子不在少数,其中大部分都被劝降了,只有少部分孩子还在苦苦挣扎。
宁望双亲去世后,住处发生了变化,原来的小学自然没法继续上了,便随他的姑姑宁樱乔来到沧海市,才转学进这所江洋小学读四年级。
他不知道这个小学里藏着这么一个“土皇帝”。
回想起来,自己真挚地请求和楚胖做朋友...可笑极了。
宁望紧咬着牙,不做反抗,也不屈服,低下头不发一语,沉默是此时最好的反抗方式了吧。
“喂,楚胖,差不多行了,收敛一点吧。”
话语中并没有生气的成分。
高跟鞋的“踢踢踏踏”和黑色裙子下摆,宁望认识它们,是他的班主任的装扮。
“你做的太过火,我也没办法帮你交代啊。”
当班主任来的时候宁望就觉得不对劲了,这样的行为一句话能解决的了吗?
现在是明白了。
「原来是一丘之貉。」
“一丘之貉”这个词,宁望在此前还不理解,有时会读成“一丘之烙”,不过,好奇怪呢,今天,在这件事情上,他终于明白了。
明明是这种事啊,真是讽刺。
“放心吧,老师,送了他一份普通套餐而已哦。”
“嗯,是么,普通套餐的话不算什么。”
不算什么...不算什么...不算什么...
这句话突破了宁望心灵的壁垒,在断崖绝壁的沟壑中回响。
“呼...呼。”
宁望惊醒,休闲T恤被冷汗浸湿,黏黏糊糊的很不好受。
“什么啊,又是梦。”
这是宁望这个月第二次做噩梦了。
手边的书散乱地滑到地上,翻开的那一页有张插图:一个人被关在牢笼里,没有人注意到牢笼,无意间靠近的人因为地上的刺解救不了他,怜悯是唯一的结果。
......
姚子回到家,今天父亲不在,又是去哪里鬼混了吧。想象力再差的人,父亲他那一手端着酒,满面通红地与狐朋狗友扯三扯四的样子,都会呼之欲出。
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是来自早已和父亲离婚的母亲的,边角处标记的“两个小时前”,让姚子有些担心。
在上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,难道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?
毫不犹豫地点了回拨后,无限循环的响铃融于寂寞的等待,机械重复的音调使得姚子平静下来。
自父母离异后,父亲酗酒的恶习变本加厉,母亲则是搬去了很远的地方,据说过得还不错,平时姚子和母亲不怎么联系,一两句话常常是她们之间全部的交流。
常言道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
母亲找到这么一个丈夫绝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母亲理解他人的能力十分欠缺,这一特点——其实是缺点,儿时的姚子察觉到了,且是极鲜明的。
母亲喜欢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别人,更过分的是,她完全不顾他人感受,即使他人很明确表达出“我不想按你这么做”。
“我是为了你好”是母亲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。
姚子六岁时,交了个要好的朋友,她比较调皮,性格相应的也比较活泼,和她一起,雏菊的幽香始终萦绕在鼻边。
姚子因此也一直和她出去玩。
一次,她们去了公园,姚子孩童的天性如决堤的江水爆发而出,采花,捉虫,抛球玩,用泥巴反复搭建不是孩童就不会明白的东西。
夕阳时分,地平线延伸的远处,或升或落的暖日无私奉献出它那残留的怜爱,光影斑驳的大地带着些许寂寥。
而后,姚子和她各自回了家。
姚子的母亲笑容满面地前来迎接归来的姚子,温馨的态度短暂得如眨眼所需的时间,当泥巴、水渍等在她眼里视作污秽之物出现在姚子全身上下,她怒不可赦,一把抓住姚子纤细的手腕,强劲的握力仿佛要将姚子的腕骨揉成粉末。
“你跟我来!”
近乎咆哮的母亲吓到了姚子,委屈感和不知所措占据了思考的主导权。
姚子的母亲撕下姚子的衣物,开始粗暴地冲洗姚子薄如白纸的肌肤。
“以后不准再出去玩了。”
前后十三字,不容置疑。
那天的对话也仅限十三字。
那以后,随时间的推移,母亲的本质被姚子挖掘得越来越清晰明了。
母亲对姚子的人生做了太多的干涉——否则姚子现在不会是一名老师。
“你必须给我考那个重点大学,不准去音乐学院混吃等死!”
为此,她疯狂到毁掉姚子的乐器和乐谱。
原因只是母亲曾经没有考进那个心仪的大学,并把它当作信仰,这份扭曲的心愿毫无道理地落在姚子上。
“没有人是比你更好的选择。”
姚子后来问起母亲缘由,母亲理所当然地说出和十二月的冬水同样冻人之语。
漫长的等待后,电话接通了。
“哦,是姚子啊,有什么事吗?”
听起来,电话那头的母亲表现得云淡风轻,名为恼怒的情绪在姚子胸膛徘徊。
是你先打电话过来的吧?母亲。
我担心你所以才回电给你的啊。
果然又是无理取闹吗?
姚子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脾气那么大,母亲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,一路过来,她从来是忍受着这样的母亲的。
应该早已习惯了才对啊。
不,习惯了才是个错误啊,我凭什么要不断忍受呢?成年以后我没有义务再迁就她了吧?
明明察觉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,可回电给她是怎么一回事呢?
“喂?怎么不说话了?”
依然是那不以为然的语调。
“你在我上班时候打电话,难道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?”
“哦,你是说那个啊...”
“本来想问问你的近况的,但你都长那么大了啊,就没有必要了吧?”
什么啊,那自以为是的发言,在这种时候才想起母亲的身份吗?
“所以说...”
母亲的剩言剩语伴随着挂断声涤荡在再一次被伤害的姚子的心中。
这时,门口沉重的脚步如野火撩过荒野,更如冷霜夹雨落在随时可能翻掉的小船。
“姚子,快开门啊!”
我行我素的母亲和残暴的父亲,真是魔鬼的绝妙安排。
看来又是个不眠之夜。
然而...郭玲的话突然出现在了脑海中,为什么自己,没能摆脱这两个人呢?
......
“你的吉他呢?”
“借给别人了。”
“什么?你随随便便把吉他借给别人?你知道那把吉他对我...对你有多么重要吗?”
事情是这样的——
“哇哦,没想到赵赐你吉他弹得那么好,此曲只应天上有啊。”
其他人还沉浸在音乐的美妙,飘落的木槿花包裹着他们,呆滞在这特殊的情景下有了生命,宛若一幅唯美的静态画卷。
张继周可就不一样了,他那大条的神经只能理解此刻听到了好听的音乐,无法把美丽的景色和音乐结合起来欣赏。于是他笑眯眯地拍了拍赵赐的肩膀,夸奖脱口而出,真不知道这算作优点还是缺点。
赵赐手里的吉他差点掉在地上,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手足无措,协调性失效使得吉他的处境更加危险,不幸中的万幸,虽然面临了得心脏病的风险,不过吉他没坏。
然而赵赐万万没想到的是,张继周接下来的脱线行为。
“请务必把吉他借给我。”
张继周一脸严肃地提出跨纬度极大的请求。
“什么...?”
或许是张继周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吧,他认为自己还不够有诚意,他从包里拿出水笔和纸,写下住址和电话号码,如供上祭品般双手递给赵赐。
他深深鞠了一躬:“请借给我吉他。”
“难道说你会弹吉他吗?”
赵赐当即后悔了,会弹吉他怎么可能去借别人的吉他啊喂?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想换把吉他?
不,那未免太离谱了。
“当然不会!”
「好有气势...可用错地方了啊!」
“...那你要吉他有何用?”
“观赏!”
这天,发生了一件足以颠覆我认知的事情。
两个少年的故事在花丛中展开。
一个少年为了观赏而去问演奏天籁之音的少年借吉他。
一部奇幻小说巨著就此形成。
作者:赵赐。
言归正传。
虽说这家伙的目的不明确,但借给他并不会掉块肉,如果能保证不搞坏吉他,是没有问题的,甚至还有好处。
赵赐也不想回家面对疯狂的父亲。
“行啊,给你吧。”
“感谢大人您的恩赐。”
“事先说明,让我发现你搞坏了吉他,后果你懂的。”
“我不懂...啊不对,我会好好珍惜的!”
张继周习惯地想要反驳,但看到赵赐血腥的目光,连忙改口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
当然,赵赐改编了下,告诉父亲“我忘记问他要联系方式了,明天去学校才能要回来”。
将父亲眼神阴沉,无能狂怒的样子收入眼底,赵赐心里直呼痛快。
「这是报复啊,父亲。你不是喜欢改编吗?如你所愿。」
“那把吉他你用的最顺手对吧?”
“额,对。”
“你会用陌生的吉他吗?”
父亲阴险地勾起嘴角,莫名其妙找回了自信,睁大双眼,兴奋的光芒游动其中。当世魔王,赵赐低声读出了这个词汇。
“会...”赵赐咽了下口水,战战兢兢地回道。
“那太好了,问题解决!”
赵赐看着手中的蓝色吉他陷入了沉默,若不是借出了吉他,他压根不知道家里藏着这么一把吉他。地板上有个暗门,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吉他,谁能想象啊?!
“我是可以用吗?”
“当然。随你喜欢尽情用它吧!”
「啊啊,谁能解释下发生了什么?」
父亲的暴喝声与一段段风格迥异的音乐化作夕阳下的影子;化作点点繁星,由翱翔的千纸鹤载向璀璨银河;化作拂晓前漫漫长夜的片头曲,一曲谢幕,然而长夜悠悠,他们是夜的拓荒者,余音陪伴,行走至黎明。或许他们如影子黯淡,也如银河繁星般璀璨;或许他们如千纸鹤般自由无悔,翱翔在蓝天白云,也如片头曲那样受到制作者的约束,踏着音符,在灰色的天空下。
这片天也会变灰的对吧——要学会原谅它啊,不过的确很忧伤呢。
即使如此也请依旧扬起船帆吧!
因为,这只不过是一切的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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